世道荒謬,政權的謊言一個接一個,互相包庇死不認錯,令人想起浦澤直樹的經典漫畫《二十世紀少年》。以「朋友」為首的友朋黨,由最少型的魔術開始,逐步贏得群眾信任,再利用信徒打壓異己、扭曲事實,壯大自己的勢力,信徒被眼前不可思議的事蒙蔽,盲目的信奉間接推動了朋友將世界毀滅的計劃。
擁有真相的健次一派,誓要從朋友手中搶回他們設計的手指眼符號,並且找尋真相,揭穿騙局。即使被誣衊,尋求真相的人會聚在一起對抗虛假的政權。
雖然漫畫混雜很多不同的事件,但主題離不開是少年心氣的變異。健次一派遺忘童年的諾言,長大後過社會生活卻不盡如意、朋友執著過去卻走上邪路,講的都是對少年心氣盛衰導致的後果。
同樣的主題也見於拍謝少年的音樂。他們的音樂,是反覆的詢問自己有否追隨忠實的初心,即使是多麼微不足道的稚嫩想法,都值得我們去信守,因為少年時的想法往往是最無拘束且誠懇的。
旗幟的符號意義
漫畫裏的手指眼符號似乎是隨機設計,但創造的時刻就烙下了它的意義:少年群結夢想為正義奮鬥、保護地球的心,也就是當初健次一派聚在一起的原因。成年後,當友朋黨得勢,健次一派首要的目標就是要奪回這個符號,不要被敵人扭曲它純潔的意義。
而在台灣大大小小的音樂節,只要有拍謝少年的演出,都會見到一大片的虱目魚之海,可以說是成為了台灣少年心氣的象徵。虱目魚(港別稱牛奶魚)多刺、營養價值高、對生長環境的水質要求相當高,更特別的是它是群眾魚類,受傷時,身體會分泌一種對同伴有警惕作用的物質,讓大家提防獵食者或其他危險。這正正與台灣另一產量非常多並且粗生粗養的吳郭魚(港稱:非洲鯽)形成鮮明對比,適合用來標誌台灣的新一代與老一輩。當樂迷舉起虱目魚毛巾,也就高舉起自己執善固執、對社會敏感的身份。所以,我們可以說音樂也是政治覺醒的其中一個搖籃。
而在抗爭盛行的香港,除了別國國旗,別具意義旗幟符號似乎還未出現,連一貫用以代表香港的洋紫荊區旗都已經被群眾所不屑,是因為區旗的意義已經被政府的內涵操弄得委曲殘存,實在令港人不勝悲哀。
然而,文字其實也是符號,所以「光復香港,時代革命」這口號或標語,可說是反修例運動中最具意義最多人認同的符號。但是含糊的字義,惹來很多詮釋的空間,甚至被敵陣扭曲。雖然眾人對這口號都有各自的想法,但最大公因數是變革、自治的決心,是眾人所公同希望的。所以港人不要害怕,更要勇敢的高舉這旗幟、高聲的喊出這口號,因為即使肉身會化灰消亡,但符號承載的精神會繼承下去、意義是不滅的。
音樂可以救世嗎?
漫畫中,主角健次熱愛搖滾樂,好幾次希望用自己的音樂一下子改變世界,當然結果是否定的。但他並不知道,他衝動的音樂播放打消了同學勝間田的自殺念頭、為珈南從絕望中帶來希望、為同伴帶來希望。或者,單靠可以音樂是未能救世的,但集結所有的力量就可以從制度打開缺口。漫畫中最後一戰,就是靠健次的歌聲震懾人心以及漫畫家逼真的通行證為被拒於門外的人民通關,要說明的就是一件事:藝術手段發揮到極致時能夠鑿穿石壁、打開制度的缺口。
音樂不能像科學發明般改變世界這是事實,但我們也不能用唯物史觀去判定音樂或者藝術的價值,因為音樂是形而上的。例如聽拍謝少年的音樂,內心激動難以言明,彷彿要你不斷想起最忠實正直的自己,對自己做一次徹底的凝視。這未必可以實際改變些什麼,但這凝視至少可以令自己不向壞的方向改變,不要變成自己討厭的人。在這層面上,不變懷應也可視為出色的改變吧。
即使音樂的改變不明顯,不代表沒有做成改變、改變不了現實世界不代表改變不了內心世界。這也是識你佳仝體同人相信的。
結伴同行,繼續努力,在艱彌厲,戰鬥到底。
在此,送上〈我們苦難的蘋果班〉的港譯本。
-梅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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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苦難的蘋果班 (曲:拍謝少年 詞:薑薑)
失去希望的感覺
誰能夠說出來
想說的有太多
一樣無法隨它走
想著自己小時候
結伴遊玩的感覺
整個晚上說不停
說著未來的願望
他想著過去那時候
就像野鳥飛出巢
看著外面的世界
相信自己會堅強
只要自己想像著可以解決一切的往下走
混亂世界的問題,就讓他一切被風吹走
就像別人在說,聽到別人在說
為了別人的生命活下去
你要想清楚
人生只有一次
沒辦法放任一切重頭來過
青春時,不要傷心地過
失去的希望現在在你的心頭上
少年人,不要再浪費人生
失去的日子現在在我的心上
混亂的一生
唱了這首歌
簡單的希望
夢中一起來重置
青春的沈重
唱的這麼大聲
最後,隨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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