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是疫情陰霾籠罩全球的一年,但在這困境之下還有另一件歷史性的大事發生:
George Floyd之死為Black Lives Matter運動在歐美地區掀起波瀾壯闊的平權浪潮。
神秘的音樂團體 SAULT 就在這時代交界推出了兩張的專輯去刻摹這場運動。說他們神秘又不盡其實,因為他們都是有名有姓的音樂人Kadeem Clarke、Dean Josiah "Inflo" Cover、Cleopatra "Cleo Sol" Nikolic、Melisa Young。他們的神秘性在於不作宣傳、不受訪問、不作現場演出,不在媒體前抛頭露面的他們實行有麝自然香的方法去以樂會友。誠然,社會性的題材、充滿誠意的編曲、高質素的錄音製作為低調的他們讚得各音樂愛好者的一致賞識。
《Untitled (Black Is)》《Untitled (Rise)》這兩張專輯分別在六月及九月發行,在音色上前者比較緩和、後者的節奏感強烈,兩隻合起來就像是獻給Black Community的部落音樂。Funk、R&B、Soul、Hip Hop不論哪一種風格,交在駕輕就熟的他們手上處理,便順理成章地成為高舉黑人性格的工具。
其中有趣的是Gospel這種長久以來作為心靈救贖的曲種,在他們演繹下變成了義德淪喪的見證者:〈Miracles〉當頭就一句「My God don't sway」,用最深切的誠懇陳情自己的失望,在新時代再次宣告「上帝已死」﹐取而代之是從身抵抗「We will rise, will rise, we will we will rise」。
做抗爭性的音樂是難的,因為一方面要承認黑人社會地位被賤待,一方面又要高舉黑人的獨特個性,掌握上稍有差池便會落入失敗主義/種族主義的思想圈套。的確有時與制度對抗太久,會連自身在追求什麼都變得模糊。但Sault他們很清楚自己在做甚麼,兩張專輯的名字「Black Is + Rise」可知其實就是在塑造身份認同。透過一再強調我們是誰,而非敵人有多可惡,同行者才會持續的embrace BLM運動,這身份認同是不會因運動的成敗而喪失的。
觀乎兩整張專輯的感覺,都不是層進式在推動BLM運動,而是橫切面式的在當下𠝹上一刀,在裂縫間拾起各黑人的思想面貌以音樂作紀錄。其中的聲音記下了情境、恐懼與激昂,當中,有同樣在受壓迫的所有人,有他,有你,有我。
"Hearing gunshots in the streets every night
Yeah, we looking for a way out the problem
Every time I see police, heavy cries
These are, these are, these are scary times”
—〈Scary Times〉
文:梅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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