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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噪音、龐克表演時，我都好想在地板上睡覺。茫茫渺渺，如雷貫耳歇斯底里公式化的咆哮，戲劇化的鼓聲，連接地板到我的心臟。很平靜，這時候表演者最接近觀眾，我是唯一的觀眾，感受者。開始閉上眼，思緒漫無目的，想到電影院。
Taxi Driver（1976）的主角Robert de Nero每天泡在色情電影院。只有跟女神Betsy看時他才會坐直身體。獨自一人時，他Lay back，雙目放鬆，單手持v字擺在眼前。
每當我閉上眼睛，電影的畫面依然在我的大腦中展開。有一陣子我好常在看電影時睡著，有時候會被罵說我不尊重電影，但其實我認為在看電影時睡著是另一種尊重電影的方式，投入了時間和精力進行了深度的體驗，而睡著只是一種自然的放鬆反應，既然沒有人像強迫 A Clockwork Orange（1971）裡的Alex那樣強迫我，看電影對我而言就是件放鬆的事。
睡著是另一種理解層次，它會觸動內心深處的記憶，記得我第一部在電影院睡著的電影是Mission: Impossible – Rogue Nation（2015）但卻覺得我看完了，似乎一點違和感都沒有。電影不應該僅僅停留在表面（銀幕）。閉上眼時，氣味和聲音會直接刺激想像，讓人更深入的感受電影，在想像之中構現了失落之物。有個人曾跟我說他會為了睡覺去電影院，這也證明了電影具有放鬆和治癒的能力。
在光點華山看Aftersun (2022)，我們靠著肩在燈光下的泛藍睡著。Sophie幫爸爸搽太陽油，問為什麼你的肩有紅印。茫茫渺渺，你的打呼聲夾雜著Sophie爸爸的回應：「曬傷」。
我醒來了，睡了他們整個旅程。看見Sophie在無底洞輾轉，憂傷的舞，試圖捕風捉影，爸爸的魂影不斷消散。眼睛緩緩張開，電影樂往頭顱兩邊擴散開去。Last dance了。我看這爸爸，止不住淚，我陪了他好久。紅印紅印，我後來想到那些紅印，就是愛滋伴來的傷。
茫茫渺渺，睜開一點眼睛，才曉得人群已經亂成一團。L-Schema的躁動大象，踏得地板都跳起來。我好歡喜，學Sophie爸爸般笨劣舞動，毋知影對佗位來，嘛毋知影對佗位去！
圖/文：@gigikannn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