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ATURES 2024-11-23
佳Essential .006 《the book about my idle plot on a vague anxiety》
古人發現一條弦按著一半彈會響出高一倍的八度,好奇下開始將音程分割,利用比例劃出動聽的音度。從那刻開始,音樂就是用幾何去追逐美的一場遊戲。

演進到7、80年代,prog rock往往有一輪令人難以捉摸的段落,大致上都可以辨識出由點弦(Tapping)、急速的旋律、換拍的技巧組成,久而久之,這些充滿力量的句子就脫離出progrock框架,分裂出一個獨立的類型體系。Math Rock由此自立門戶。

而在90年代,American Football、Modest Mouse、Everyone Asked About You等樂隊將Math rock結合emo樂風,以勃動的音樂性配上青春期式歌詞贏得美國學園群眾的收聽,Midwest emo於是蔚為風潮蓆捲樂隊界。Math rock藉其引子式樂句而廣受人歡迎及認識,但始終難以走出依附他者的命運,只被視為順帶的點襯樂句。

直到日本樂隊toe叛逆式的出現,扭轉了Math rock的印象與局面。
toe的前前身為Smelling Cunts,由結他手山嵜廣和、貝斯手山根さとし及當時的envy的鼓手関大陸所組成。後來轉玩emo、post hardcore風格而轉名成Dove,但他們始終不太滿意,於是換上新鼓手柏倉隆史及加入新結他手美濃隆章,創作純樂器為本的math rock,於2000年正式立名為toe。

toe於2005發行的《the book about my idle plot on a vague anxiety》一劍封神,水準之高使他們倏然屹立於Math rock的山巔,無人能夠挑戰,包括他們自己。

tbamipoava的精彩及勝人之處,在於整張專輯甚少運用效果器、亦甚少刷弦,每個落手都乾脆利落,令每顆音都清清晰分明,在沒有太多形容詞的幫助下,樂句一個緊接一個,音樂表情反而更鏗鏘明白。加上柏倉隆史抽勁脈衝式的鼓擊段落帶領下,剛鑠的樂聲仿如注入有機生命自力推進運動,樂迷聽感就似看著機械永動運轉般暢快。無論聽者對Math rock有多認識,都絕對可以從中感受到toe這股由失落而湧出的澎湃創作情緒。

toe的出現正如開首曲的的題名〈反逆する風景〉一樣,這股4人刮起的烈風,吹襲至對岸海外,在亞洲形成一股勢不可擋的Math rock樂隊潮。Lite、百景、觸執毛、大象體操、tfvsjs等等數字樂隊於千禧之後如雨後春荀萌一個個冒起,無一不受toe所啟發。

與大部分獨立樂隊一樣,toe成員都有自己的正職去支撐生活,山嵜廣和主職室內設計而山根さとし是時裝設計師、美濃隆章與柏倉隆史是音樂產業的專職人員,各自的背景皆與創作相關,所以即使toe的產出不定期,他們秉持的美學依然獨步Math rock界。tbamipoava之後,toe的作品加入更多synth、更多人聲、更多celesta,形式上趨近tortoise的實驗向,豐富而飽滿。可是tbamipoava爽朗簡潔而爆炸力驚人實在的觸感,在我心中的地位依然難以取替。
Math Rock冠上「數學」之名與發現音樂之初對自然柔和的追求看似大相徑庭,可是在一輪衝突感的交織之中,我們可以更能領受到這份計算形式上的精彩與華美。toe的演出,一生人必須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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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 梅迪斯

佳Essential
憑香港此地資訊吸收力之廣,理應加以善用,一拓視野。效法rough trade essential的做法,私自表揚更不分域界的all time classic,將我地認為值得留意嘅音樂留個名分,提供一個起點俾各位樂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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