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推薦 2020-02-05

Brian Eno眼中的智取威虎山

智取威虎山是文化大革命期間的經典劇目,講述解放軍潛入敵陣剿匪的故事。1974的一天,一套智取威虎山的文宣postcard輾轉落到Brain Eno的手中,剛離開Roxy Music不久的他滿肚子創作的情懷等待宣洩,正好一套東方來的異物出現,激起Eno 浮思臆想,於是東湊西接出這張Eno早期為數不多Glam rock風格的專輯。

Eno的智取威虎山又不同於劇目上的解放軍智取威虎山,而是概念上的智取威虎山,用他的說法就是"the dichotomy between the archaic and the progressive",則舊陣法與新策略的衝突與消融,歌詞上充滿西方眼光對東方行軍主義的理解。

專輯的曲目不少取材於軍事行動:有戰地經歷、有間諜、挖地雷等等,但尤為出色是軍人的心理描繪。專輯中段一曲〈Mother Whale Eyeless〉就有林中打游擊戰的士兵幻想在家鄉的平穩生活,然而回過神來仍在戰中,當中的過場轉接堪比電影,扣人心弦。

最後〈Taking Tiger Mountain〉為成功奪取山頭後落一曲終幕,流露出如釋重負、卻又若有所失的感覺。作為香港人聽這一曲,五味雜陳,

"We climbed and we climbed
Oh, how we climbed
My, how we climbed
Over the stars to top
Of Tiger Mountain
Forcing the lines through the snow"

每一個音符都是足印、都是經歷,合唱出的歌詞就似是在山頂上看到的落日餘暉、暮色彷彿是千百手足的血汗染紅般的,壯麗,是恰恰悲壯。

-梅迪斯